“
2019年7月7日,专家门诊预约成功后,我又一次踏上了赴京之旅。我不知道,这一次新的选择会改变我多少,但是,我相信,每一次“征程”都会给我不一样的惊喜。
从2015年10月患病至今,虽然一波三折的恶性肿瘤治疗之路改变了我,但也成就了不一样的我。
我有一份慢性病本
首页赫然写着:未分化多形性肉瘤。
未分化、肉瘤,是什么意思?——癌症晚期。
是的,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意思。
还记得,曾经看过一期辽宁卫视《有请主角儿》节目,一个27岁的小伙子为自己举办了人生告别会,他和我是同样的疾病——未分化肉瘤。节目播出一年半、距他确诊晚期肉瘤两年之后,他撒手人寰,去了天堂。
而此时,我拿到未分化的病理分期也将近两年了。在这期间,我经历过高分化——低分化——未分化三次病程的嬗变,也就是肿瘤低度——中度——高度不断恶化的意思。可以说,我正一步步走向已知的、未知的未来。
面对恶性肿瘤,我有着其他人无法理解的坦然、淡定和无畏。有时,甚至我都无法理解自己,但在与肿瘤对抗的过程中,我的心态一定在不断“成就”着我。
2015年10月,无意中发现左侧下颌部位有一个小肿物,彩超结论为甲状舌骨囊肿。因为家中有九十岁的老人无法安顿,手术一直推到十二月份,直到肿物突然增长。
手术时,经验丰富的外科主任当即判断一定不是囊肿,果然术中病理初步判断为恶性。尽量切除干净后,手术结束了。医生说,可能是淋巴肿物,要有心理准备。
以先生对我的了解,他开始逐渐向我透露病情。恶性!淋巴?淋巴!淋巴……等待病理结果的那几天,我甚至觉得全身哪儿都疼,半夜自己偷偷上网,揣测淋巴癌的N种死法。
其实,心里还是挺难过的,想不明白命运为何如此不公。童年、少年、青年到现在,我努力做好人生不用阶段的不同角色:好女儿、好妻子、好儿媳、好母亲、好职工、好朋友,唯独还没来得及痛痛快快地做自己。
但是,我知道,抱怨改变不了事实,悲伤也改变不了事实,只能,也唯有面对!
术后,我平静如初、谈笑风生,慢慢等待病理的判决。第五天,我拿到了第一张病理:恶性粘液型组织纤维瘤,不是淋巴瘤。
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内心、如此平静的状态,那些影视作品、文学作品里看到的悲伤、烦躁、歇息底里,我都没有,唯有云淡风轻。
先生带着病理蜡块选择了天津市肿瘤医院复诊,病理科主任说从医几十年,第一次看到颈间恶性纤维瘤,并给出了第二张病理:低度恶性纤维肉瘤和放疗的建议。
放疗虽然只有短短两三分钟,但其实还是很痛苦的,令人焦灼的疼痛,照射区几近爆皮的皮肤,加之疼痛的嗓子、不断的咳嗽、溃疡的口腔、讨厌的口气,索然的味觉、乏力的身体……
但是,这些又有什么呢?生命还在,其他都不重要,不是吗?
面对疾病,朋友给予我的评价是坚强、从容、淡定,因为我知道,坚强面对、从容治疗、淡定生活,是我唯一的选择。
我不知道生命的长度是多少,我也不知道未来哪一天我会再次重复上面的过程,但是,当下的每一天,我相信,我是坦然的。
到2016年元宵节的时候,治疗基本结束,经过短暂调整,我的一切均已恢复到原来的生活轨迹。但是,一定会有什么不一样了。后来,看了电影《滚蛋吧,肿瘤君》,这是一部让人潸然泪下的影片,我比大家更能感同身受。电影中的熊顿是坚强乐观的,这也是我拥有的心态。片尾曲《对不起》一曲情深,人生总要有遗憾,总要对自己和世界说对不起。岁月中的那些风风雨雨,都来吧!我依旧是我,不一样的烟火。
不是没有想过复发这件事,复发其实意味着恶性程度的提高,意味着离死神更近了一步。
2017年春节前,它还是复发了,也验证了肉瘤容易复发转移的说法。
经过就诊、转诊,我辗转来到了全国排名第一位的北京大学口腔医院颌面外科。上网查到张建国教授对颌面肿瘤治疗经验丰富,放射性碘125粒子植入技术成熟稳定,效果良好。
经过诊疗、检查,医生为我确定了手术方案:1、中大型手术,时长3-6小时;2、可能会削去部分下颌骨;3、会放入钛合金垫骨、骨钉;4、会拔出部分牙齿;5、会伤及面部神经。
可怕吗?说实话,当时我的内心是恐惧的,但是无从逃避,只好从容。
早上八点半,我作为第一位手术者进入手术室,手术全称:下颌复发性肉瘤扩大切+下颌骨修复+邻位皮瓣修复术。全麻手术复苏被唤醒后,我记得自己的第一句话是几点了,“十点半”护士说。我的第一个念头,手术不过两个小时,那么一定没有削骨,用舌头舔了一遍牙齿,还好并没少,那就一定比预期好。
后来,给同事、朋友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,我几乎是“眉飞色舞”的。
我不知道肿瘤君会不会如我所愿滚蛋,不知道未来哪一天复发,哪一天转移,命运不会以我的意志为转移。
我甚至猜得到我走向生命终点的过程一定是非常痛苦的,但是除了面对,我还能如何?如果说曾经萦绕在我耳边的是《滚蛋吧,肿瘤君》的片尾曲《对不起》,那么,此时此刻我更想唱一首信乐团的《海阔天空》。
第三次与肿瘤邂逅,比预想的时间来的更早一些。
2017年9月,粒子放射期刚刚结束,甚至还没有去北京复诊。颈部悄然出现的肿物又一次把我送上了帝都的手术台。
手术非常顺利。这一次是三次手术中瘤体、瘤体外包膜最完整的一次。但是病理显示:未分化多形性肉瘤,未分化指恶性程度最高,也意味着极容易复发转移,我仿佛听到了死神急匆匆的脚步。但是,我还是选择坚强的面对。2017年11月下旬,我再次接受粒子植入手术。
时至今日,距离第三次手术已经将近两年了,我对抗肿瘤的心态和决心从未改变,积极、乐观、不妥协、不放弃,一直很喜欢梵高的那段话:“生活对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旅行,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,及至没过嘴唇,甚至涨得更高,但我要前行。”
此刻,我也只能前行,终点,远与不远,又能怎样!
听说你不知道怎么报名
·end·
—如果喜欢,快分享给你的朋友们吧—
鼓舞网,给生命一点鼓舞